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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习烟儿中心]来时金雨[上]

*多二设,某位迷失在吃瓜路上并且不愿意透露姓名的XX君出场略晚。

一句话简介:厨神习烟儿和他长不大的小弟。

 

沙滩上留下的足迹总会在潮涨潮落之时消失无踪,唯有摒弃之物被留下天生天死,有时是孤独的海鱼,有时是无根的浮木,有时则是……人。

习烟儿醒来的那一刻,侧趴在湿漉漉的沙滩上,半面脸还埋在海水中,冷冰冰浸得他半身寒凉。他呆愣愣地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,正遇上明月西沉,足足占据了半个天幕的月亮只余三分还苟延残喘着,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。但是它那么亮,又那么凉,直把习烟儿的一辈子都照得通透无比也惨白无比。

那一瞬间,他什么都知道了。那个名之为非常君,被冠以人觉称号,平时笑意温柔内心却凉薄狠戾的人鬼的一生在他眼前徐徐展开,一如漫长的画卷。

眼泪流进海里,悄无声息。

觉君。习烟儿痛哭起来。觉君。

原来从此世间再无明月不归沉、再无觉海迷津、再无觉君的感觉是如此刻骨的孤独。

觉君,原来我们一直都这么孤独。一直是,一个人。

 

“哪里来的孩子,真可怜……”

有出海归来的人发现了习烟儿。善意驱使下,那人把习烟儿救回了家,并端来熬得香浓的鱼汤。在不自觉的呼吸中,习烟儿从痛哭后的脱力中恢复过来。

吸食香气为生的他,只要不停止呼吸,便没那么容易死去。

是啊,我为什么没有死。习烟儿痛苦地想。他依稀能记起披散长发的觉君满眼冷漠与杀气,沾满血腥的手指成爪朝他头顶抓去的模样。

觉君对他说,记得恨他。

但如果他只做得到第一点怎么办?习烟儿吸吸鼻子,有点委屈。

习烟儿捧着破旧的粗碗,鼻端鱼腥味和海咸味混合在一起,身畔的火堆燃起一阵幽浮的焦苦。救他的人推门进来,酒味弥漫,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。

“你醒了。”粗糙的双手拍拍习烟儿的发心,带来从不曾感受过的俗世温暖。

“嗯。”仿佛第一次睁眼看到这人世一般清醒。

 

从此后,习烟儿跟着这个邋遢男人一起生活在海边渔村,朝起捡拾贝壳小鱼,砍柴做饭,日暮则回到茅草小屋,凝望篝火,静静出神。他便渐渐感受到苦境果真是极苦。平民百姓每日挣扎求存,却依然不能果腹,无衣避寒,能活着就已是极大的幸运。而时不时的天灾人祸,异族入侵,更是雪上加霜,让人不禁想质问苍天,这就是命吗?

这就是人的宿命吗?

习烟儿不明白,他始终是懵懂的,哪怕心中似乎模模糊糊有尖锐的疑问,他也只能懵懂得看着。

对于这人间,他太陌生。他只熟悉觉君。

那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和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,温和带笑的脸和漠然带煞的眼重合。习烟儿心里没有恨,悲伤却翻涌上来。

 

觉君死了呀。

他知道的。可是他还活着。

是不是只要他活着,非常君就不算死?

 

“我在海里哭过。”习烟儿坐在火堆边,拢起一堆柴草慢慢添柴,他静静对邋遢男人说。这人似乎也有一段不能言说的往事,每日出海打渔下网时总带着几分决绝悲凉,网住了一片艳红落日,却阻不住逝水沧沧。

邋遢男人似睡非睡半眯着眼,手边粗陶碗散发阵阵酒香。

哦。他做出一个迟缓的口型。哦?

习烟儿继续问:“所以海水会更咸吗?”

邋遢男人被逗笑了,酒水泼地,淋湿几根坐在身下的稻草。

“不会的。”男人摇头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小鬼果然就是小鬼。你让我说为什么?哈哈,那你听好了。”男人嘴角笑意不曾消失,反而越咧越大,“因为啊,海有那么大,那么大!”

他竭尽全力地张开双臂,大声喊道:“那么大!”然后噗通醉倒在地。

习烟儿摇摇头,拨开炭灰加了粗柴,期望火堆能燃得久一点。他往火堆上架了陶罐,放入淘净的米和肥美的贝类煮粥,又往窗边的一丛竹下埋了一坛新酿的竹叶酒。

做完这些事,习烟儿想他是时候该走了。

见识过了海边渔村的咸涩与荒凉,不知红尘十丈是何等模样?

 

凭借一手过硬的厨艺,习烟儿很容易就在繁华市镇的酒楼里得到一个小小的帮厨职位。说起来,此地离阎罗鬼域甚远,人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人鬼是什么,自然只对习烟儿异于常人的肤色做第一眼的讶异。再听说他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至此处,对有着异族模样的小童便也生出几分善意。

过了数年,习烟儿从帮厨升到了主厨。其实按照他的手艺根本不需那么久。但少了那个享受他之料理的对象,钻研菜谱锻炼技艺已是无用,他甚至很少再亲自掌勺,只对掌勺者略做二三指点。即便如此,收留他之客栈却也已经声名远扬,每日食客络绎不绝,甚至有好食者不远千里赶来。

习烟儿平日绝少出后厨,偶尔会出门挑选一些上好的食材。他也是从这屈指可数的远行中渐渐察觉到变化的。

某次路遇劫匪后,他一手菜刀一手麻绳绑着一连串几十个匪类施施然走进了城,与此同时传诵在百姓口中的,则是山中七个山寨一夜之间接连被破的消息。

此后,习烟儿知道了江湖中人是什么感觉。

那些宛如陆地仙人一般的先天人举手投足之间山移海塞,平峰拥壑,在云端渺渺望着人间,原来就是这种感觉。

习烟儿一笑,苦涩又怀念。

这是觉君的功体啊,怎么不叫他念及就落泪呢?

 

功体的变化是其一,身型的变化则日趋显著。

他出门,无意中撞上的姑娘会对他羞涩一笑,抬袖遮面和羞走。这时习烟儿才在恍恍惚惚中意识到,自己居然已经长成身材修长的青年模样了。

他奔回酒楼后房,左手一把小葱右手拎着两尾鲫鱼,路上惊得鸡飞狗跳鹦鹉叫。

“先帮我杀鱼!我等等就来炖汤!”

习烟儿真如一阵烟般冲进了卧房,拿起铜镜对自己左看右看。

红发黑肤熔金色瞳眸,还是怪异的模样。但是这样的眉眼……

他一寸寸抚过自己红白两色分岔的眉,微笑起来。

和觉君一样呢。

 

再数十年,当初豪气冲天敢于录用一名小童的店头家也老了,老到了也许下一刻就是大限的年纪。站在店头家的病床前,习烟儿竟然不觉得如何伤心。但他下厨熬了一锅白米粥,端到店头家嘴边一口口细心喂下。

他拿着瓷勺的手指黝黑,却绷着年轻光滑的肌肤,指间的老茧也不是一名厨师所能拥有的。

“老朽,老朽就知道,烟仔你不是普通人。”店头家艰难地咽着米粥,虚弱道,“当初啊,老朽一眼就看出来了……嘿嘿,果然。”

“以后这客栈就托付给你了,烟仔,我自己不争气,一点都不能把梦想变成现实!但是烟仔你不一样,你好好干,我跟你说,什么时候你把游仙楼开遍整个苦境,你才算是报答了我对你的知遇之恩!知不知道,不然我做鬼也不能心安!”

店头家死死握着习烟儿的手臂,眼睛已然浑浊。

终于,这幽默诙谐满腔壮志的众生中的一个离开了他眷恋无比的人世,送给了习烟儿好大一份礼物。

他遇到的真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。习烟儿抬手阖上店头家的眼睛,换上白衣,向空中撒一叠黄纸。

 

吊祭的黄纸纷然而落,被风卷着飘了几片到池塘里。送葬归来,他捧着店头家的牌位踽踽走在荒郊,偏西的日头拉长他的影。

路边野苇疯长,芦花飘荡,落日像暖融融的蛋黄浸在糖汤一般的晚霞中,风居然有点暖意。

好生好死,平凡幸福的一生,原来送葬的路上也可以那么平静那么美。

习烟儿恍然意识到,觉君好像没有牌位也没有坟墓,他是永远都睡在海里了吧?当初,初入红尘的习烟儿什么都不懂,居然连这也忘了。

但是这样也很好吧?反正……有他记着就够了。

 

又过了不知道多久,他双鬓终于见白。

那日春光正好,窗外桃花正妖娆着登堂入室,散落两三瓣清浅香气。他照镜,沉默着端详许久,束起马尾时特意把两缕白发挑出垂于胸前——为了能时时刻刻看见。

觉君那时生出白发,也被他如此细细挑出。

但他深色的皮肤不像,艳红的发也不像。只是当红发雪染,那就很像了。

习烟儿学着记忆里温柔的笑颜,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眉眼,却生涩难辨。

他耸着肩对自己翻白眼:“那么温柔的表情怎么可能做出来?咱们明明是这么阴郁的脸。”

觉君。哎。觉君。

过了那么久的时间,记忆虽不曾模糊,习烟儿却终于不再痛到难以自持。他找回了自己被宠出的坏脾性和犀利言辞,学着做回曾经的自己。

虽然究竟是不一样了。

 

那些年,游仙楼红红火火开遍了整个苦境大地,还有向其他界域发展联锁酒楼的迹象。

也许这样一辈子也很好。

 

大年三十黄昏,习烟儿打着算盘轧帐,毕竟又到年尾了。

他漫无边际任由自己胡想,一会儿盘算下一家分店是开到道境还是集境,一会儿列着晚上年夜饭的菜单,一心三用,散散漫漫。

“老板!打香肠咯!先来二十斤!”门口走进一名黑发年轻道者,蓝色广袖雪白衣裳,蹦蹦跳跳嘴角带笑。习烟儿莫名觉得眼熟,却也没怎么在意,示意黑发道者跟着他进后厨。

因为年节期间他恰好落脚到此处分店,不太喜爱热闹的他索性给小二掌柜并一干后厨放了假,准备晚上关起门来好好犒劳自己,是以现今偌大一个酒楼只剩下他一人看顾。但送上门的买卖,不做白不做嘛。

“要切吗?”习烟儿拿起菜刀问,“看你买那么多,刀功算附赠。”

“行啊!那就在这儿切。原本我还打算回去偷我师弟的剑来切香肠片,算了算了,我这么友爱的兄长,还是不要麻烦我师弟了。”

黑发道者一副非常自来熟的样子,直接拿起一截香肠啃了起来。然后他‘咿!’了一声,两只眼睛都亮了。

“我得买五十斤!不,老板,你店里的香肠我全包了!”

习烟儿手下动作不停,菜刀掠起残影,极薄极均匀的香肠片一圈旋开便如如绽放千瓣的花。渐渐,香肠片堆成了几座小山。

“行啊。”习烟儿回答,“既然你买这么多,要不要干脆在我们游仙楼登记成贵宾用户?本店长期供应特制香肠,每季推出三种应季新品,年末有香肠礼盒,成为贵宾之后八折起步,还提供新品试吃哦~还有还有,每年由御风楼游仙楼笑蓬莱共同承办的苦境美食节入场券买一送一。”

“这——么优惠!好好好,买买买,办办办!”黑发道者捧着钱袋,面颊兴奋成红色,“这里不够还有我师弟的钱袋!”

看着黑发道者扛着三个麻袋的香肠远去的身影,习烟儿继续片着香肠准备后续订购的一百斤,百思不得其解。

咿?为什么会突然有坑一把这个人的冲动呢? 

 

当天晚上,云海仙门被香肠淹没,仙门众人不知所措。

君奉天忍了一忍,又忍了一忍,没忍住,拔剑追着玉逍遥绕仙门跑了三圈。

“玉逍遥你明天就给我去退货!!!”

玉箫忍不住掩面吐槽:“大哥,你是买了三百年份的香肠吗?”

“师弟!!!先把剑放下!有话好好说!”玉逍遥跑得头冠歪在一边,“你们当我把这几百斤的香肠背回来很容易吗!仙门那么高!我用飞的哎!”

“云鲸现在好好停在地上!”

“可是那也很高啊!”

君奉天气喘吁吁拄着剑停下,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。

“等等,玉逍遥。”

“嗯?”玉逍遥仿佛猫科动物一般警觉起来。

“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?”

玉逍遥眼神飘忽:“嗯嗯嗯额……”

“什么?”君奉天没听清。

玉萧帮忙补刀:“哥说他拿了你的钱袋,等等,哥!”

“可是,是奉天说想要吃香肠的。所以我才专门溜出仙门去买。”玉逍遥竭尽全力想保住自己的香肠。

君奉天道:“我没说过。”

“有的。”玉逍遥认真道,“我听到你讲梦话。”

玉萧:“……”原来二师兄会讲梦话?

君奉天:“……”

“好,既然你不肯去,那我明天替你去退,小师妹,我们走!”

 

第二天一早,习烟儿看到又一个黑发道者扛着两麻袋香肠走进酒楼。他看看脚边的另外三个麻袋,感觉生意要黄。

“老板,请问可以退货吗?”这个黑发道者面孔严肃,看起来就不好坑呢。

嗯?我为什么又想坑人?

习烟儿点头,大度道:“当然可以,正好我研制几道新菜练练手。”

“其实我还有一事……”

 

经此一事,三人算是相互认了个眼熟。习烟儿知道两位黑发道者是附近门派的弟子,明面上看得出好美食的那个是大师兄,暗地里其实也很好美食的那个是二师兄,还有个温柔可爱的小师妹,三人常常组队偷溜出来玩耍喝酒。习烟儿还专门给他们在二楼留了个包厢。

但由于习烟儿经常在各个分店间往返,此地的酒楼他往往一年才能在年末轧帐时来上一次。萍水相逢的友谊,也足以令人珍惜。踏入修武者的行列,凡尘就好似远了。毕竟修者岁月无尽,若是连一个能用以镌刻时间流逝的对象也无,实在是凄凉了些。

 

又是一年深冬,习烟儿带来了新酿的梅子酒,准备红泥小炉踏雪寻梅,会一会好久不见的熟人。

其实主要是按当年和后来的那位黑发道者的协议,送上一筐他亲手制的香肠。

 

形貌未变的黑发道者自飞雪中走来,拎着扎了红绸的竹筐依然仙气凛然。

“说起来,似乎一直未能互相告知名号,真是失礼。在下君奉天,不知老板的名讳?”话音落地,君奉天发现习烟儿切菜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。

习烟儿抬起头,用一种宛如身处梦中的朦胧表情问道:“等等,你叫什么?”

“在下君奉天。”

“哦,君奉天,那你的师兄呢?”

“姓玉名逍遥。”

“玉逍遥……君奉天……”习烟儿的菜刀咣啷一声砸在地上。

“老板?”君奉天询问道。

“今年,是哪一年……”习烟儿抱住了自己的头,茫然道,“是不是除了此地,其他地方并不多用纪年?”

“确实如此,说起来,今年应是……”君奉天还未说完就被习烟儿打断。

“帮我照看一下游仙楼,我有事要出门一趟,有事要出门一趟。”

 

说起来,习烟儿知道自己是觉君的鬼体,却从来忽视一点。

觉君不也是他的人体吗?

所以,是不是有可能,是不是有可能……

 

习烟儿踉踉跄跄奔进苍茫飞雪中。

君奉天追之不及,左手菜刀右手竹筐,非常之茫然。

“哎,回转仙门,先找玉逍遥和师妹商议。”

 

三月之后,玉逍遥带着玉萧君奉天正在看顾游仙楼。玉萧负责美和上菜,君奉天勉为其难充当门神,玉逍遥他不去把后厨搬空就已经很好了。

门口踉踉跄跄走进来一个人,红发凌乱披散,走路之时发丝晃动便露出深藏其间的缕缕白发。

习烟儿仿佛气空力尽般瘫坐在地,把玉逍遥三人吓了一大跳。他抬起头看着围拢过来的三人,眼眸亮如熔金,迸发出前所未见的奇异光彩。

习烟儿在笑,笑得像哭,他把死死抱在胸前的一团展示给三人看。

白嫩的小手从裹紧的斗篷里伸出来,手心牢牢抓住一缕白红掺杂的发。

玉萧哎呀了一声,掀开斗篷的一角。

是一个浅黄发丝白嫩脸蛋的孩子,正睡得香甜。

“这是……”君奉天迟疑。

“你儿子?!”玉逍遥直接跳了起来。

闻言,习烟儿大笑出声,笑声震落了脸颊上的泪,一点凉意落到孩子的眉间。他醒了,茫然地看着眼前笑得近乎歇斯底里的人。

“完了完了完了!这是有了儿子高兴疯了!?”玉逍遥拉着玉萧躲到君奉天身后,戳戳君奉天的肩膀,“师弟要不你上,把老板打晕怎么样?”

君奉天点头,当机立断出手。

习烟儿架住君奉天显然是想劈他后颈的手,终于止住了笑与泪。

“我没疯。”他把下巴磕在孩子的发心,微笑,“这也不是我儿子。抱歉,可以请你们先离开吗?这些日子游仙楼麻烦你们了,改日我必登门道……”

话为说完,习烟儿突然昏倒在地,抱着孩子的双手无力垂地。

玉萧上前为其探脉,凝神静查,随后疑惑皱眉:“老板功体大减,似乎受了沉重的内伤,又加以心神动荡,这才昏了过去。我看,我们还是先把老板送到后房休息……”她转身欲叫兄长来帮忙,却看见玉逍遥手持鸡腿,一脸八卦,正在引诱小朋友。

“小朋友,你跟地上的这个叔叔什么关系啊?他是不是你爹爹?说了就给你鸡腿吃哦~”

玉萧捏紧拳头,正想叫可靠的二师兄来帮忙。谁知君奉天端来一盘子糕点,认真地反驳道:“老板出门三个月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个孩子,是弟弟吧?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二人问道。

黄发白肤的孩子一点点啃着奶糕,歪着头显然是思索的模样。

“人?”半晌,他发出童稚的呢喃,皱起的小眉毛是疑惑的弧度,“觉?”

“觉?”孩子重复了一遍,随即把奶糕全塞进嘴里,捧着脸颊一边咀嚼一边思考。

 

然后,小觉这个名字,便在习烟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确定了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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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烟儿你这是重生啊!惊不惊喜!意不意外!

我真的,前半部分很努力在憋文艺又带着忧伤的感受,然后到一半瞬间破功……绝望。

想吸幼年瓜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还有个下篇,慢慢写。

以及此文天地法人无明显CP倾向,友情向亲情向为主。带一点燕冷,看出来了吗?时间线错乱就不要在意了……

再以及,诸君,我,挺喜欢评论的,那个,可以,就是,和我说说话吗?

鞠躬,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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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2-20